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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异色独伊】The Wasteland 试阅

卖关子卖了很久的国设二战au…本来进度已经6/8了但是我突然又推翻重写导致现在进度回到1/5,而且我爬墙了所以可能会写得越来越慢(土下座)由于写的过程中一直在修改,所以还是打算之后写完了一次性发出来(遥遥无期……),在此之前发一个很简短的试阅,大家随便看看,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催催我(捂脸)


    1943年9月。

    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在漆黑的暴雨里急驶而过。

    这一带刚刚经历了一场空袭。公路有好几处被炸毁,大块的混凝土块横摊在马路中间,加上大雨天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头和泥浆,驾驶变得格外困难。

    雷声震耳欲聋,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哐哐乱撞,汽车底盘猛烈地颠簸。爱因斯强迫自己直视前方,艰难地在雷雨中辨识方向。他要赶紧找到回去的路。因为他的车后座里存放着一块沾满了泥巴的肉。那块肉里嵌满了破布和弹壳,泛出暗红色的血和黄黄绿绿的脓水。它似乎有四肢,只是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叠在一起,是手还是脚,看不太清楚,只能看见躯干上连着一个球状的东西,依稀是个人头。

    爱因斯在战争残骸里找了一夜,从一大片死人堆里把这具奄奄一息的东西翻了出来。他全身都湿透了,靴子和外套上全是烂泥;湿漉漉的金发一缕缕粘在额头上,雨水顺着发梢划过脸颊,胸腔剧烈地此起彼伏,心脏在狂跳。

    快了,就快到了。

    他一脚踩下油门。

    远光灯从黑夜里撕开一道细细的裂缝,跌跌冲冲地穿透雨夜,聚焦在讲台中心的演说者身上,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赤金。十三年前,在那个被恶性通胀折磨得喘不过气来的时代,年轻的爱因斯带着久病未愈的高烧,以新生在野党的身份第一次旁听国际会谈。他自觉满身病气会遭人嫌,便坐在了会场里最不起眼的角落,可以方便他偷偷俯下身来擤鼻涕。他听四下交谈的人说,演讲者的名字叫做卢西安诺·瓦尔加斯,是意大利最新上任的当局,极(和谐)权主义运动与战后经济复苏的牵头人。爱因斯眯着眼睛望过去,太远了,只能看见一身模糊的赭色军服,看不清晰。

    他全神贯注地听。听那个意大利人论证中央集权的高效性和市场干预政策的利大于弊,听他用一种自信的、神采奕奕的语调将他的观点娓娓道来,温柔、优雅而游刃有余。爱因斯听得入神。他在脑海里擅自勾勒卢西安诺的模样:高大、可靠,既然比他年长,也许已经蓄起了胡子。

    直到散会之后,他在会场外的屋檐下躲雨,凑巧遇见了一个穿着赭色军服的红发男人。他比爱因斯矮半个头,身材纤细,侧身倚在大理石罗马柱上,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摸出香烟夹子。他又翻了许久,似乎是没找到打火机,只好把烟夹握在手里,朝爱因斯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先生,可以借个火吗?”

    “啊,当然可以,请稍等。”

    爱因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,拨开盖子,轻叩齿轮,将那一小簇火焰小心翼翼地移到烟的末端,看着烟卷最外圈的白纸在瞬息间化作焦黑,适才移开他的手。对方张开双唇,将烟卷衔在嘴里,迫不及待地吸食那些白色的烟雾,惬意地回味一番,而后缓缓吐了出来。他转过身,对爱因斯盈盈一笑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,要来一根吗?”

    “好,好的,谢谢。请问,您是卢西安诺·瓦尔加斯先生吗?”

    “嗯,是我。”

    卢西安诺将烟递给爱因斯,略微抬起头,让爱因斯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。那是一张青年人的脸,脸庞很小,鼻子挺翘,嘴唇略薄,眉眼之间透着英气,甚至可以说是很漂亮。看着这样的一张脸,爱因斯本就烧糊涂的脑袋愈发的犯晕。他从小接受斯巴达式的教育,不近女色、不饮烈酒、也从未抽过烟。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仅仅是作为社交的工具,还从来没有为自己擦出过一次火。他把卢西安诺递给他的烟含进嘴里,再次叩动钢轮,任由跃动的火焰将香烟点燃。

    灼热的烟雾闯进他的口腔,又辣又苦,呛得爱因斯条件反射地咳嗽,急忙把烟全都咳了出来。那些火辣辣的烟扑在他脸上,扑进他的眼睛里,辣得他眼泪鼻涕直往下流,狼狈极了。

    “第一次啊,别急。”

    卢西安诺温柔地对他笑,把手里已经燃尽的烟头掐灭,再从爱因斯手里接过那根刚燃起的烟,含进自己嘴里。爱因斯透过灰白色的烟雾看向卢西安诺——他总是微笑,微笑着让爱因斯的影子坠进他玫红色的眸子,微笑着吞吐那些令人上瘾的雾。那些雾,那些雾缭绕在爱因斯的办公室,缭绕在卢西安诺的卧房,缭绕在两人的唇齿之间。那些雾和玫瑰花香揉在一起,裹挟着丝绒地毯上乱七八糟的衣服。“爱因斯,爱因斯,爱因斯……”犬齿磨蹭爱因斯的耳垂,毫不害臊地说着下流的话,软绵绵的,又哑又甜。一根接着一根,爱因斯一次又一次地叩动钢轮,点上火,让那些白雾流进他的肺,溶进他的血。

    他把手伸进大衣内侧的口袋,掏出烟夹和打火机,发现夹子空了,只好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上,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,吵得爱因斯后脑勺一阵阵地发昏。他不记得自己又行驶了多久,才终于看见了平坦的公路和没被炸飞的路牌。他从车门的侧栏里找出一叠厚厚的地图铺展开看,沿道路西北方再行驶七十多公里,有一座乡间贵族疗养院,两周前被北意大利当局紧急征用为战地医疗补给所,主要储备医疗物资以供军需,也有医生值班。爱因斯便调转车头一路疾驶。三刻钟左右,他从公路绕到崎岖蜿蜒的乡间小道,周围全是荒废的田野。又开了十几分钟后,终于在一片杉树林里找到了那栋黑漆漆的房子。值班看守的下士认识他的车牌,连忙差站岗的士兵上前去推开院门口的钢刺路障。爱因斯将车驶进院子,停靠在临时泊车的疗养院门廊。

    “贝什米特长官,您怎么是一个人?”士兵撑开一把黑色的涤纶伞,为爱因斯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“不,不是,后座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爱因斯失魂落魄地从车上走下来,一个踉跄,差点踩空栽了个跟头。

    “您有受伤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没有………”

    士兵还和他说了些什么其他的话,被掩在了雨声里,爱因斯听不清。他直勾勾地看着,看着值班医护们抬着担架,一路小跑到车后门边上,把卢西安诺抬出来,放上担架,抬起担架往回小跑,小跑着消失在那个扑闪着绿光的、阴森森的走廊尽头。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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